绿叶三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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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牙】花茧(上)

  宅牙CP向,现代AU(宅熊是音乐平台公司总裁,牙口是艺人),破镜重圆,为了爽胡编乱造的文(捡起了去年拖到现在的脑洞),下篇的话等我写完后wb见

  

  他感到胸腔中仿佛生长出了春日青绿色的藤蔓,就这样把他温柔却也坚决地缠裹住了。朦胧中他没有产生一丝逃离的念头,只想低下头,深吸一口那坚韧纤维里被露水浸润的香气。

  十年前图尔巩还读中学时,他在一棵树下遇到了芬罗德,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一见钟情。

  

  前台接待员礼貌的欢迎,打印机和咖啡机运作的声音,以及远远近近的键盘敲击声。

  一切对芬罗德来说其实很陌生,因为他没有像这样上过一天班。曾经混了几年乐队的他现在是刚出道两周年、小有名气的艺人“芬达拉托”,经纪公司的实力背景并不算强大,好在还有些人脉能发挥用处——可以联系到水乐文化的品牌部主管,格洛芬德尔,一起谈合作。只不过,需要他和助理亲自过来这边。

  直接到对方公司商谈而没有饭桌酒局作铺垫,对于涉及金额这么大的项目,芬罗德还是头一次碰见。

  “久仰,芬达拉托先生。”

  “下午好,格洛芬德尔先生。”他露出一个完美而不失真诚的微笑。

  格洛芬德尔刚见到芬达拉托真人时还有些恍惚。

  坦白讲,他调查过芬罗德的家族,完全不缺资金支持这位拥有出众才华的长子,更无需他这样单打独斗,但事实上甚至连当初组建乐队给队友买设备的钱都是他自己当初在酒1吧驻唱打工攒的。

  在外人看来学艺术的似乎想法总有点异想天开,格洛芬德尔觉得芬达拉托也不例外,比如据一些粉丝说,当年芬达拉托决定出道的时候一分钱也没问父母要,理由很简单,他想要靠自己赢得梦想。至于这是真是假——格洛芬德尔心想,眼前这个人看起来真的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做到。

  他很是自来熟地与芬罗德闲聊了几句,对方又是个健谈的主,没几分钟两人便相谈甚欢。

  芬罗德的助理巴拉希尔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谈些趣事,只偶尔笑着插两句,好不容易进入主题时,他忽然笑着说道:“正巧你们公司创建5周年,这时候联系芬达拉托,是准备改变之前不与idol合作的战略了?”

  言下之意是,你们是不是有点拿我家芬达拉托在圈内的好名声做跳板的意思?

  格洛芬德尔干笑两声,正准备说其他人的曲完全和芬罗德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他们是精品的音乐平台之类之类的话,会客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我是图尔巩。不好意思,来晚了。”

  格洛芬德尔一边起身开门一边说:“啊,总裁之前就想亲自见你们,无奈今天有个大会,现在看来是提前结束了。”

  芬罗德挑了挑眉,似乎早有预料。

  

  “……巴拉希尔先生大概是多虑了,热带雨林集团7年都没有盈过利不照样屹立不倒,今年还拉过芬达拉托去演戏吧?它在音乐平台上也算我们的……次要竞争对手之一,只不过幸好你们是有较高的眼光的,节约了自己的时间。

  “这对于我们而言是双赢,巴拉希尔先生。我们之前确实没有与芬达拉托先生这样量级的艺人合作宣传的经验,在我接手公司以前,合作过的都是独立歌手,社交平台粉丝量几乎都不超百万。但我们需要发展,合作也不能心急,假如今天请名不见经传的小众歌手,明天就买断Jay Zhou的独家,听众才会觉得我们是骗子。而您的曲风定位,刚刚合适。我们不会止步于此,现在请不来的艺人,几年之后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对您的定位或许也会是一种提升,不是吗?您如果愿意,可以与我们成为彼此的里程碑,这才是您特别的地方。”

  不紧不慢地说完这些,图尔巩接过格洛芬德尔递来的水喝了两口,脸上神色淡淡的。

  “嗯,我今天在这里,也是因为我相信您和水乐文化。”芬罗德带着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而巴拉希尔笑得客气,心里却仍有疑虑,凭什么他们就觉得自己一定会发展壮大?同样类型的在线音乐平台,对手早已登堂入室了,水乐还没掰扯清楚在哪进门呢。但芬罗德看起来却很信任这个人。

  好吧,他们不是把艺人管死的公司,既然芬罗德之前早就观望好决定要和他们合作,他便只需敲定细节,确保一切稳妥就行。

  

  但芬罗德其实并不在想巴拉希尔考虑的那些事,他在想图尔巩。

  他西装革履言笑晏晏的这副模样,芬罗德还是第一次见。毕竟在他快要完全模糊的少年时期的印象里,这位同年生的堂兄虽与自己玩得好,甚至还曾与他一起背上行囊去山水无人处远游,平时却更爱一个人待在书屋里。若谁进书房去见着他,必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兴致来了,也会与朋友天马行空地讨论,但总归不是与谁都爱攀谈上几句的那一挂人。真没想到十年后,他会隔着一扇窗,等他忙完才能来见自己。他仍记得从前图尔巩在诺洛芬威安宅邸的房间,仍记得整个芬国昐家族出国前的那些热闹与平常。但他记得更加清楚的,是他们如何在高中时第一次见面,如何在花园的角落里拥吻,又是如何心照不宣地在家族聚会上装出一副疏离的客气模样。


  “那么就这样吧,图尔巩先生?剩下的事情可以之后给我的助理发邮件联系。”

  “……英格多,”图尔巩叫住了他离去的脚步,是谈话中不曾使用的称呼,他望着他天蓝色的眼睛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你可以叫我图茹卡诺的。”

  “嗯……图茹。”芬罗德回头轻声道。

  “晚上有空,去吃饭吧?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

  哦,原来在这等着他呢。谈完公事的私人邀约,总是轻松而更容易增进感情的。好像从前放学约人吃宵夜似的。

  

  他这几年也经常这么邀请别人吗?芬罗德这样想着。

  图尔巩并不像别的合作者那样,请吃饭的时候总要不停地想出话题来,无论和正事有关没关,也不肯让人闲着。饭是吃得好,精神却高度紧张,既要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又要照顾身材不能吃多,哪怕芬罗德自认是喜欢接触别人、甚至算是长袖善舞的人,有时候也真觉得累。

  而图尔巩此刻喝着几乎没度数的葡萄酒,在他面前盯着窗外高悬的弦月。芬罗德不敢确定他这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也不去问,他乐于和知心旧友重聚,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乎也并未改变,话不知从和说起,一起放空似乎也挺好的……当年比起恋人,他们似乎也更像朋友。对于项目,他并不怀疑图尔巩,他能听出来格洛芬德尔说话时其中微妙的夸张成分,但也主要是为了说服他的助理——芬罗德觉得自己已经并不在乎许多有关利益的事情。

  而图尔巩此时正回忆起刚刚邀请他时,心脏仿佛忽然被抓紧的感觉。

  怕他推脱,哪怕没什么重要的。

  所以当他喝得微醺时,还是望着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模糊场景,说出了在心底盘旋了很久的那句:“英格多,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爱过我?”

  也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谁历经如此风雨后还会依旧喜欢学生时代分手的恋人?绝大多数人说起来是回忆和忘不掉的青春,但永远不会真的去追回,感情脱离了当初的心情和处境就已经悄然焚毁。

  芬罗德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像他这样的人对待真心朋友总是如淡水一样,好聚好散,心能在一处地方人就不是真的离开。哪怕在漫长的岁月里当初的人早已改变,曾经接近时所经历、诉说、共感的一切也依然是真实而宝贵的——而且他明白也许不会有人永远爱他,但永远会有人正在爱他,有这种信念存在,就足够他快乐地活下去了。

  于是他说:“我直到现在,都还爱着你。”

  图尔巩回过头来,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

  

  合作期很快就开始了。图尔巩并不了解他们拍宣传视频的具体技术细节,但在芬罗德拍那个的时候他去看了——是叫微电影广告吧?——他穿着一件露背的长款束腰白外套,手放在腰间的口袋里,很自然而然流露着不在意旁人目光的性感。是艺人的职业素养?图尔巩却觉得更像本色。像他肩胛骨上,那个他不曾见过的,竖琴与火炬的纹身。

  有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不可理喻的独占欲,他有点不想要别人看见英格多这样,更不用说他那成千上万的粉丝。虽然他不会让任何人觉察出一点不情愿。爱情……吗?那是什么滋味,有时候他真的快忘了,可这种想要把他禁锢在身边的愿望却牢固地遗留在心中。


  他也曾担心,这份感情对现在的他来说仍是消受不起的奢侈品。但……谁又能拒绝这个迷人的家伙如此靠近,每天比从前还要频繁相见,做着工作的事情,他心里越界的念头却总是萦萦绕绕。

  “图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洒脱。”那天在餐厅的时候芬罗德说,“在那之后我总是想起你,每当听到我唱给你听过的那首关于水边的歌,就不可避免地难受……也许是因为那时的你太特别了,我觉得你就那样不告而别很遗憾。”

  “特别?”图尔巩有些意外,在他眼里芬罗德才是那个特别的人,他在人群里几乎一直是最瞩目的,第一次上电视节目后更是不得了,周围人一见他来就像蜜蜂一样拥上前去。

  “是啊,你不知道,那时候所有同学都觉得你看起来很不简单。”芬罗德笑了笑,“除了你神神秘秘的家世,还有你身边那些称得上卓越的朋友——我记得有十来个吧?要么很能打,要么很聪明。你在身上戴好看的石榴石,穿纯白的皮夹克和长裤,拿奖学金,每月抽三天去广场喂鸽子。在喜欢上你之前,我就已经很想得到你了,图茹卡诺……你出挑得很,却不自知。”

  他们又在一起了。谁也不知道是否是出于纯粹的爱意,仅仅是想要再在一起,就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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